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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努比斯】【枯舟】共同番外


#預言嚮導×你


#魔法嚮導×你


那是曾經跟蹤過小傢伙,然後又攻擊大姊的正太www

因為有人問起這個被送進小黑屋的他到底後果如何,所以我把這篇文放出來了。

這篇有超多彩蛋,你們可以慢慢找,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的ˊˇˋ

超級感謝你們願意來看我的作品,無論是《阿努比斯》還是《枯舟》!


話說你們接下來想要先看凜冬嚮導的故事,還是追光嚮導的故事?留言區跟我說,霸託👌


————正文————



他不會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什麼錯誤,但他也已經沒有時間思考自己是否做錯了。

無論如何都離不開的黑暗已經漸漸把他失去心火保護後,脆弱不堪的記憶遞進般剝奪,直到他連自己做過的事情都遺忘,只記得自己曾經瘋狂的追求過某個人。

如果記憶是一個球形果實,那麼外層的淺薄記憶已經跟流沙一樣消失,逐漸啃蝕著果肉,但內核還在苟延殘喘。

他現在只記得自己愛過像光一樣的人。

沒有光翼的伊甸之眼。

他短短一年多的生命。

那個人牽著自己的時候,心火穩定的跳動聲,還有對方柔軟舒適的說話方式,無微不至的照顧,還有毫不保留的關愛。

他一開始只是抬頭看著那個人的臉,後來他發現自己漸漸離不開那個人,即便自己想辦法吸引那個人的注意力,那個人還是一直都在幫助更多的新生光之子。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跟那個人有多麼格格不入,無論是衣著,是能力,還是各方面,他都無法與那個人相匹配。

所以他鬆開了那個人的手,毅然決然進入他最不願意踏足的暮土,進入對於新生光子來說極度危險的地方,讓自己回憶著那個人進入暮土時的安靜與警戒,直面冥龍的窺視。

好像是一天還是兩天,也有可能很久,他已經不知道在死亡和重生之間遊走過多少次,只知道自己在黑色斗篷的隱秘倖存者勸說時,他對著那位先祖嘲諷微笑。

他讓自己看起來無害,柔軟的髮型,與那個人相配的外貌,足夠的翼,足以自豪的跑圖技術,然後親手去帶著那個人跑圖。

他以為自己做到這樣可以讓那個人另眼相看,但那個人卻是揉揉他的頭,然後欣慰的告訴他,他與當初一無所知的新生光之子已經完全不同,可以獨立了。

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

他只是想要跟那個人一樣,足以與那個人並駕齊驅,不想要在那個人的保護傘下繼續撒嬌,他要的是跟那個人平等,並且有追求他的機會。

後來他——

——他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事情了。

記憶消失的速度很快,他甚至來不及想起為什麼那個人會對自己透露出恐懼,他連想要懺悔都做不到了。

對不起,對不起讓你露出那種表情,過去的我到底有多混帳,為什麼明明你那麼美好,我卻讓你痛苦到連走路都需要一群人陪著你。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如果我沒有想要那麼多,我沒有進入暮土,我會不會繼續牽著你的手,會不會繼續能得到你的誇獎。

對不起,我知道這些對不起沒用,但是,我還是很對不起你。

對不起,我愛你。

我真的很高興到最後的記憶都還有你,我真的很愛你,我愛的方式錯了。

我真的很愛你,對不起。

我還是你當初撿起的新生光之子,我也還是你會抱起來哼歌曲哄著睡覺的小麻雀。

對不起,對不起,我傷害了你,對不起。

對不起,我愛你,對不起。

伊甸之眼中,伏在地面的他痛哭失聲。

為什麼要帶走他的記憶,為什麼不要讓他帶著記憶痛苦的活下去,他也許還能夠贖罪。

但是極巨之鳥的力量已經逐漸從地面向上,如同花瓣闔起的包覆住他全身,讓他回歸到新生兒被至親擁抱時的沉眠。

好像有個人會擁抱他。

他記得……

極巨之鳥的懷抱讓他忘了一切,也洗去他身上所有被黑暗侵蝕的痕跡,直到這顆星星逐漸透明,如同琉璃一般重新向下墜落。

——————————

曾經有個人冒犯了預言嚮導的伴侶。

然後他再也不能進入預言山谷。

瘋狂的人於是找上了預言嚮導伴侶身邊最親近的好友尋仇,但對方不僅強烈反抗,甚至於引來了伴侶的維護。

他冒犯了一位嚮導的伴侶,又攻擊了另一個嚮導的伴侶。

被預言之力束縛,被從未有過的恐怖魔法禁錮,卻沒有人願意讓他死亡。

那個人最終還是在伊甸之中被淨化,洗掉了過去的一切。

——————————

暮土出生的光之子都有種氣質。

他們特別容易與黑暗交融,隱匿,大多身上都帶著出生時受傷的疤痕,不怎麼擅長說話。即便是擅長說話的,也會因為習慣性的豪放和大手筆被認為像黑社會人士。

雖然是那麼說,但暮土的光之子並沒有什麼錯,他們身上黑暗的氣息縈繞不去,完全都是因為常年與無光的環境和黑暗生物打交道,本身並沒有什麼壞心眼,也不屑於算計,只是野獸一般的直覺常常讓他們異於常人。

看著霞谷冰湖邊,點亮火光後被自己嚇跑的萌新,一名暮土光子自暴自棄的躺著不動了。

咻的一聲,一名認識的白鳥髮型光之子從他身上滑冰飛越,又完美的幾個動作轉回來找他。

「喂,裝死啊。」

「你這隻貓頭鷹不會懂的,那些光子看你跟看寶一樣,哪像我點誰的火就嚇跑誰。」

「難怪要裝死——不過我說,你可以換地方躺嗎?」

「蛤?!」

「你擋到我了龍骨醬~」

「滾啊破鳥!!」

「好凶好凶~」

萬人迷跑了,孤狼又繼續留下來躺著,反正暮土也冷得像是要結冰一樣,他體溫向來很高,也不擔心凍壞了。

他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有數十道,最大的一道從右脇一直橫貫到左肩,次等的那道從左下顎貫到右眼。

這兩條疤源自於他出生時獨自外出,意外進入冥龍盤據之地時被冥龍衝撞留下的痕跡。據說他當時心火碎裂,是隱秘倖存者這名先祖冒著眾多黑暗蟹的攻擊搶救才得以存活,但也僅僅是存活而已。所以聽說這件事而正在巡視的暮土長老親自帶著他去伊甸接受巨鳥力量的洗滌,好不容易才真正穩定下來。

有可能當時傷的太重了,他對於這些都沒有記憶,只是身上的疤痕和暮土長老的親口證實,他才知道這件事並沒有作假。

他翻個身,又在冰湖邊的雪地上趴下。

天空突然有點暗。

滑冰的光之子們停下動作,接著發出一陣驚呼,然後他突然感覺自己身邊的光好像越來越亮,翻身而起時,一顆正在燃燒的星星正好落進他懷裡。

霞谷的長老們到達冰湖時,看見的就是一名暮土光之子手足無措抱著新生兒,彆扭得連臉上疤痕都要打結了。

「兩位長老,他在啃我的手指!」

「噗!」

「你用手指逗他了?」

「因為他要哭,我哪知道逗一下他就咬著不放!」

「好好好,給我們吧,他必須要去晨島了。」

管理飛行賽道的長老伸手就要結果新生光子,沒想到他就在接過來的瞬間,光之子開始委屈的流眼淚,伸手往剛剛抱住自己的人揮舞,然後張嘴大哭。

沒有預想中的噪音。

「……」

「……這孩子不會鳴叫。」

髮型柔順的長老抱過光子輕輕搖晃安撫,檢查過一番,才把哭泣到臉色漲紅的光子又重新交給那位暮土光之子抱著,面向自己一胎出生的兄弟。

「你別管這件事。」

「哥,這是巨鳥的旨意,我不會去揣測。」雙子長老中的弟弟攤開雙手,表情很輕鬆。「我並非無法成長,也不是沒腦子,你不用擔心我,你擔心一下暮土人的心理陰影比較好。」

身為兄長的長老轉頭看著一被抱起就安靜的新生光子,又看著表情扭曲的暮土光之子,無奈嘆氣。

「也許你能幫助我們一下?」

「你當他爹行不行?」

「呃?」

可喜可賀,沒多久這位暮土光之子當爹了。

他手上抱著漂亮到雌雄莫辨的新生光子,坐在一眾晨島先祖們的凝視中,又看著手上的孩子試圖跟一堆新生的孩子在課程中不停叭叭。

「叭叭。」

「叭叭!」

「……」

他即便再怎麼努力也無法發出聲音,淚眼汪汪的抬頭看著出生就擁抱自己的人。

「……別看我啊,能不能叫很重要嗎?」暮土人捂著額頭自暴自棄,往後整個人靠在椅背上,任由蓬鬆的龍骨辮順著往後仰的動作垂掛到地面。

新生的光之子茫然無措,捏著衣角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事情,低下頭又開始眼淚滴答,然後試圖發出聲響。

他想要跟眼前的人說話,但是他沒辦法。

想要跟他一樣說話而已……

把自己蜷成一團,新生光子用衣服把眼淚擦掉,但眼淚好像怎樣都停不下來,越擦越多。

一雙很粗糙的大手阻止他擦眼淚,還捏住了他的小手,然後手的主人才小心翼翼的用乾淨手帕替他按去眼淚。

「我不是凶你……啊草……別哭,我是說,你就是你,能不能鳴叫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活著,懂嗎?」暮土人放低聲音,一邊嫌棄自己做作,又一邊擔心嚇到新生光子的繼續安撫。「我出生還差點死掉,你出生倒是直接掉我身上,這不是很特別嗎?能鳴叫就跟其他人一樣了,你這樣才特別……草你別哭……!別哭啊……草……長那麼好看一直哭哭哭……」

新生光子抓住了暮土人的衣服,然後偷偷決定要一直跟著這個人看世界。

「不哭了?不哭就上課。」

他坐在暮土人的腿上點頭,乖巧的被抱著繼續聽先祖們教學。

後來野獸一樣的暮土光之子帶著霞谷出生的孩子離開晨島,開始慢慢認識一切,沒有像當初一樣被白鳥一激就要打架,而是學會抱著乖巧的小光子嘲諷。

「我有孩子,你有嗎?」

「找死吧你有病,嘔。」

白鳥還沒辦法適應好友突然從孤狼喜當爹這件事情,裝腔作勢的乾嘔幾下,又耐不住好奇心跑來逗小孩,被小光子揪頭髮也沒生氣,倒是被小光子開心的捧著臉親好幾下。

於是白鳥暈呼呼的笑著離開了,開始抱著小光子到處炫耀,然後被忍不住拳頭硬了的好友一頓毆打,才把柔軟的小光子抱著繼續去探索世界。

他帶著小光子認識雲野,認識雨林,也認識了小光子出生的霞谷,然後才帶著他進入暮土。

小光子開始顫抖,他討厭暮土。

進入暮土後不願意雙腳落地,不願意離開這個人的懷抱,只是全程蒙著臉,直到身為監護人的成年光之子一邊嘆氣一邊帶著他坐上渡船,把他帶進了方舟。

「你看,這是暮土最漂亮的地方,也是我出生的地方。」

一身傷疤的光之子進入方舟後很明顯的鬆懈下來,換手抱著小光子,然後掏出一隻黃色鴨鴨給他抱著。

「這隻給你,那老傢伙給我的第一個禮物就是這隻鴨,收好。」

小光子乖巧點頭,開始把玩手上可愛的黃色鴨鴨。他天生無法鳴叫說話,但他也慢慢認識到監護人說的很多事情,也學習到很多東西,只是他的監護人從來沒有讓他受傷過,理由是「你那麼好看不用像我一樣滿身傷痕」,典型的心軟硬漢。

方舟第一個出生的光之子回來了,手上抱著霞谷出生的孩子。

約莫是巨鳥給予的眼睛,魔法嚮導看到那孩子走來時手上抱的光之子,立即就認出了那個靈魂曾經是誰,但又看到那個靈魂已經被光滲透到毫無瑕疵的模樣,原先手上停下的動作又連貫起來,繼續吸上充滿草藥沁涼的煙管。

「哦,孽障回來了。」

「……找死啊死老頭!」

已經成為監護人的光之子額頭青筋跳動。哦,忘了說了,他除了是方舟第一個出生的孩子,還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被魔法嚮導收養的光之子。

魔法嚮導優雅的吸了一口藥草研磨的煙,然後噴星沙似的吹到他臉上。

「皮癢是不是?翅膀硬了,欠揍了?」

沒有像平常一樣回嘴,他只是嫌棄的揮開煙霧,又退後半步,沒讓手上的小光子吸到任何一點煙,這才勉強的沒有繼續言語挑釁。

「我只是帶自己的崽給你們看看,他在我跑霞谷的時候,掉到我手上出生了。」

魔法嚮導挑眉。

「你媽知道這件事嗎?」

「不知道,最近我們跑圖都沒遇到。」

「那你坐一下吧,她要回來了。今天晚上預言山谷那對會來作客,你幫忙烤一些螃蟹準備招待。」

「好。」

他把手上乖巧的小光子交給名義上的父親,這才轉身去開始準備烤螃蟹。

魔法嚮導看著手上柔軟的小光子,收起煙斗,然後伸手輕輕刮了刮小光子的鼻尖,指向不遠處的人的身影。

「叫爸爸?」

小光子張了張嘴,然後又搖頭,洩氣的垂下肩膀。

「你不能鳴叫?」

小光子點頭。

魔法嚮導這時候笑了,給小光子嘴裡塞了一個糖果,然後又指著自己收養的孩子。

「叫爸爸,試試看。」

小光子有些遲疑,但是出於對嚮導的信任,他還是嘗試著張開嘴巴。

「……拔拔……」

聲音不大,帶著小孩子都有的奶氣。但即便如此,不遠處的身影還是停頓了。

然後魔法嚮導看到自己收養、像野獸一樣的光之子唰一聲飛過來,對著他手上的年幼光之子小心翼翼伸手,聲音甚至有些顫抖。

「再叫一次?」

「拔拔……」

方舟出生的光之子激動到不行,抱著自己的崽說不出話,只是感激的對著魔法嚮導看一眼,低頭去捏小光子的臉頰,又忍不住抱著一頓搓揉。

他知道自己名義上的父親向來都是無所不能的,所以他一直都想要讓自己足以成為方舟的驕傲,事實上他也做到了,只是他一樣自卑的認為自己絕對無法做到,直到那天有個星星在他手上誕生出新生命。

魔法嚮導拍拍從小看到大的光之子的腦袋。

「我給小朋友吃的糖,要很久才能做一個。」也就是說,在照顧小光子的時間裡,身為監護人的他也許只能聽到這麼一次。

「沒關係,這樣就好。」

他咧嘴笑著,又把小光子放到肩上坐著。

「我決定要成為他監護人的時候,只是因為小東西很需要我而已。」

哪天他不需要我,就是他獨立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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