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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舟】下

#魔法嚮導×你


#視角轉換注意⚠


#真的一事無成嗎?


#被剝奪的童年其實很短,但是影響很長。



【正文】


你看著來報告事項的先祖們拿鴨鴨圍著伴侶瘋狂丟擲,滿意得只顧著拍照。

他說著自己一事無成時,恰巧又是先祖們例行的事項報告,握著蘑菇的藥草師和農夫愣住了,然後又是卷軸落地的聲音。

你很想吐槽方舟生產的卷軸是不是特別強韌,不然為什麼總是受到驚嚇導致手滑的先祖們砸落那麼多次,這些捲軸卻沒有一次壞掉過?

不過現在這也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聽到嚮導那句話時臉上閃過的錯愕、火大,以及說不出的心疼,你不難想像那是因為他們曾是嚮導所說的事情中的一員,但那並不妨礙他們抓起手邊已經被寫過留言且贈送給嚮導本人的鴨鴨開始丟擲。

「一事無成個螃蟹!你再說一次!」

「不是說過你不准再說這種話了嗎!給我道歉!」

「打爆你的狗頭!!」

「自以為是的蝦!!」

被丢到毫無還手之力的嚮導用袖子遮擋臉部,一邊試圖勸說,但火大的下屬們沒有給他機會,把所有方舟髒話整整罵了兩輪才肯罷休。

 

「要我們說幾次,那時候你也是孩子,那不是你的錯,你做的已經超過所有首領能做出的決定了。」

「你是我們最棒的首領,你是耳朵進油了還是被螃蟹撞聾了才聽不懂?」

「人總會死啊!只是剛好輪到你當首領而已!」

「我們一族的時間到了你能阻止嗎!」

「你沒有錯!」

「你這蠢貨!」

「螃蟹!」

 

這些話在他被極巨之鳥重新帶回伊甸時,被他跪著請求原諒的族人一面哭泣,一面對著他這麼說道。

成為首領時他尚未成年,手上端著承載所有族長記憶的暗石,茫然回頭看向上百名族人,被已故首領留下的秘密、重擔與全族人姓名捆綁成不可褪下的枷鎖。

成為首領的他,以少年之身操縱了所有的暗石,同時也繼承了所有被記載下來的魔法。因此在國王認可他成為新首領時,也賦予了打敗在場所有術師的他「大魔法師」的稱號,從此自由的他不僅背上的枷鎖,四肢更沉甸甸的壓下隸屬於國王的鎖鏈。

他開始帶著族人繼續巡遊於王國各處,在廣大無邊又無人踏足的荒地停駐過,也去過終年下雪之處,在繁榮文明與荒場之間徘徊,又在沉默中發展茁壯。他一直以為自己可以平穩的帶著全族發展,看著族人繼續富裕,看著族人之間誕生新的生命,然後老去的他再將這個擔子交給下一任可以操縱大量暗石與熟練魔法的首領。

——一直到內戰開始為止,距離少年時期結束不過也五個四季的距離,他已經在各種各樣的暗殺和直接挑戰下渡過不知道幾次性命交關的瞬間,從此再也無法深眠,無法與外人交心,但也學會了在各種各樣的情況下從容應對。

他的笑容和優雅就這麼被刻劃進骨髓之中,變成厚厚的面具,變成最貼近心臟的盔甲。

他逢場作戲,他微笑以對,他優雅風趣,他待人處世爾雅溫潤。

無法拒絕的禮物——各式各樣的美麗女性——也曾經混雜著殺手想奪走他性命,然後被他當場奪去星光。

他再也不讓女人接近自己。

每天夜裡他總是稍有動靜就無法入眠,一點光芒都會逼迫他睜開眼睛,燈裡火花炸裂的微弱聲響都像是敵人在木板移動的腳步,陰影之中似乎隨時會有人跳出來奪取他傲慢的人頭,他閉眼都是別人廝殺時猙獰的表情,睜眼就是毫無溫度的現實。

從此他沒有一日安眠。

他可以操控遠在國度外的魔法陣,可以製造出大、小型魔法以及各種道具,或是在很大的範圍之內控制所有元素,或窺探人心,年少的他幾乎無所不能。

就是眾人口中這麼無所不能的他,最終帶著全族走向滅亡。也許這是他們的命運所至,也許是有意陷害,但這件無疑在精神和身體上摧毀了他所擁有的一切,所以他不惜一切回到過去,妄圖改變那早就定下的結果,導致他兩次死亡之前都只能看著眾人死去。

 

如果那時候在星光淨土中沒有其他祖先們勸阻,也許他的靈魂就會因為自責而瀕臨碎裂,但最後極巨之鳥還是在悲傷中修復他的靈魂,重新給予了他成為季節嚮導的機會。

無所事事的他看見光子們嬉鬧,日復一日中漸漸放下戰爭在心中存留的壓迫感,也逐漸找回曾經被他深埋的各種才藝,比如說制作小東西,比如說樂器,比如說歌唱,又或是無傷大雅的小魔法或惡作劇。

他也嘗試用自彈自唱的方式吸引他喜歡的孩子——雖然說他忍不住就是要吐槽對方,然後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樣子偷偷高興,又偷偷摸摸的覺得後悔——然後又開始做小東西送給對方。

「你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啊?」

「是不是送我以後,又要我對你感恩戴德的掏蠟燭?想都別想!」

「怎麼可能~當然是要你感恩戴德的下跪說『帥哥你真棒』才有誠意吧!」

「你!」

果不其然,對方原先有些羞紅的臉轉而氣紅了,掄著一大堆鴨鴨當著他的頭砸下,砸得他直接躺在地上不肯動彈。

不痛,但是真的對心臟不好。

他捂著胸口,然後用另一隻手抓起鴨鴨朝對方丢回去。

「就是送你的,你不收我拿去燒了。」

「浪費!」

「收不收?」

「收啊!這樣可以了吧!」

「不夠。」

「蛤!」

「你靠近一點。」

「幹嘛?」

穿著花瓣斗篷的光之子緩緩靠過來,似乎是有點擔心自己砸痛了他的樣子,但基於放不下臉,看起來依舊警覺性極高的保持著距離。

他笑了,捂著快要失控的心口翻身側臥,看著她月光似的眼睛。

「給我付五千白蠟燭當醫療損失費。」

 

 

「螃蟹你個——」

「這位大姊!不可以打嚮導!我求求你了大姊!别再動手啦!!!!」

「快點!!旁邊的!!幫忙勸架!」

「啊啊啊拿走那位大姊的傘!」

「我去你的蝦!我再信你一次我是螃蟹!!」

 

 

真正告白是在一次營火晚會上。

那是在遇境的音樂晚會,站在暮土門前的他看見被稱為「大姊」的光子坐在篝火前有說有笑,最後彈著吉他高歌,被在場所有光子讚以熱烈掌聲。

他突然想到某天跑圖的大姊,看到他時並不如以往拿著鴨鴨攻擊他,而是眉頭一皺,然後啐了他一口。

「你都沒睡好是不是?面具都擋不住你的黑眼圈了!」

這個被苦苦他隱瞞上百年的秘密,就這樣不痛不癢的被他喜歡的人一語道破。當時他怎麼回答的?

啊,好像是吐槽了對方吧?

「想你啊,睡不著了。」

「噁,不要,你滾。」

……好像也沒好到哪去。

所以在營火晚會後,他趁著大家不注意,把正在喝果汁的大姊拉到暗處,輕輕柔柔的給了她一個親吻。

「我現在可以喜歡你嗎?」

 

——————————

 

你被熱醒了。

在夢裡你被超大隻、據說會拆家的異國生物追逐,你跑得喘不過氣被撲倒,接著這生物熱情異常的對著你的臉一陣嗤溜,糊滿你一臉口水以後張嘴含住你的腦袋瓜子——

於是你驚醒過來。

「死傢伙,熱死光子了,放手啊你這混蛋——」

「……我不嘛……」

「至少讓我去換衣服!!」

你推擠壓在胸口的頭顱,以及身上緊緊纏繞過來的四肢,努力把自己脫離出來,但你的伴侶似乎並不願意放過你,瞇著眼睛也非得要把你拉扒回懷裡,結果就是你成功脫離他的控制同時也已經一絲不掛。

「老狐狸你給我起來!!!」

「什麼……嗚啊好痛!好痛!別捏耳朵……嘶疼疼疼……!!!」

「放開你的蹄,你摸哪裡哈!」

「……嗚老婆我的耳朵……」

「這不是你偷摸的理由!不要捏……!!」

……於是你們又鬧了一個早上。

那天你腰酸背痛的穿著高領服裝去跑圖時,並不知道你的伴侶留下一個自己在方舟坐鎮,本人則悠哉悠哉的去預言山谷作客。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據說預言嚮導那時候在伊甸便與他認識,也是期中一個勸說他放下過去和自責的人,更在那時候就預言他未來伴侶的事情。當然,這些事還是你很久以後才從預言嚮導的伴侶口中得知,讓你不由得思考了他前一晚以至於很多時間做的事情,這才驚覺他追求你似乎也是早有圖謀,於是回家後拿著煙花杖跟他決鬥一番,最終以獲勝結尾。

「怎麼可能不讓你贏嘛,好男人不打老婆。」

「你有種再說一次自己是好男人?」

「我是你專屬的最佳伴侶!」

「嗤,嘴賤伴侶。」

「?我要哭了哦!」

「哭死你好了!閉上嘴!不准嚶!」

「嚶!!」

雖然你知道他說的有一半是事實,但你還是忍不住上手掐住他臉皮。

「死傢伙!!」

「嚶——」

 

——————————

 

「……可以。但是不准親過——」

 

「——唔!」

 

「……死變態!放開我!」

 

 

「不嘛,最愛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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